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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鬼羊（第2页）

岳五月心里暗自思忖道：“嗯，就是它了！”只见他迈着轻快的步伐径直朝着那头羊走去。待走到近前，岳五月礼貌地开口询问道：“老人家，您这头羊可是出售否？”听到问话声，那位坐在破旧木凳上的老头缓缓地微微抬起头来，他那原本低垂的目光穿过层层褶皱，落在了岳五月身上。然而，令人感到有些诧异的是，老人的双眼竟如同两口干涸已久的枯井一般，显得如此空洞无神。紧接着，从他那张干裂的嘴唇间发出一阵沙哑而低沉的声音：“卖……”得到肯定答复后的岳五月不禁心中一喜，但还是按捺住内心的激动继续追问起价格来。当得知具体售价后，岳五月在心中快速地盘算了一番，觉着这个价钱甚是合理公道。再加上此刻他归心似箭，着急赶回家去精心筹备用于施舍的丰盛饭菜，所以并没有花费太多时间和精力讨价还价或是深思熟虑。于是乎，岳五月毫不犹豫地从怀中掏出钱包，数出相应数量的钞票递给老头，然后满心欢喜地接过缰绳，牵着那只毛色乌黑发亮的山羊转身踏上了归家之路。

一路上，这头黑山羊简直像个倔强的孩子一样，极度地不配合。它的脚步缓慢而拖沓，仿佛每一步都需要耗费巨大的力气。岳五月使劲地拽着绳子，可这黑山羊仅仅只肯向前挪动三步，一旦岳五月松开手不再拽它，它便立刻停下脚步，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不仅如此，它还不停地发出咩咩的叫声，那声音在这宁静的清晨里显得异常尖锐和刺耳。

岳五月开始有些不耐烦了，他皱起眉头，冲着黑山羊大声说道：“你叫也没有用！反正今天就是要杀了你吃肉的，别做无谓的挣扎了！”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这黑山羊似乎真的听懂了岳五月的话，它的反抗情绪瞬间高涨起来，变得越发不配合。当岳五月再次用力去拽它的时候，它竟然毫不客气地直接趴在地上，四脚朝天，无论岳五月如何拉扯，它都坚决不肯起身。

这下子，可把岳五月给急坏了，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不断滚落下来。他心里不禁涌起一股无名之火，一边低声咒骂着这该死的黑山羊，一边使出浑身解数想要将其拉起。可是，这黑山羊就像故意跟他作对似的，死死地贴在地面上，纹丝不动。

因为急于返回，而这黑山羊却如此墨迹，弄的岳五月心头甚是恼火，更加口中说的不好听了，这下黑山羊变得更加不配合，岳五月再拽它时，它竟然直接趴下了，怎么拉都不起来，把岳五月急得满头大汗。他心中不禁有些恼火，生拉硬拽地好不容易才把黑山羊弄回了饭馆。

回到饭馆，金玉已经起床，把里里外外都收拾得干干净净，就等着岳五月回来。看到岳五月牵回一头肥壮的黑山羊，金玉说：“赶紧的，把羊宰了吧。”那黑山羊似乎感受到了即将到来的厄运，凄惨地咩咩直叫唤，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岳五月拿出刀，开始磨刀霍霍。他边磨刀边对黑山羊念叨着：“别叫唤，叫唤也没用，今天你是逃不过这一劫了。”那黑山羊听了，叫得越发凄凉无助。岳五月虽然心中也有些不忍，但做这行多年，他知道心软是不行的。磨好刀后，他便对着黑山羊走了过去。一刀下去，黑山羊的鲜血喷涌而出，它的叫声愈发惨烈，不再是普通山羊的叫声，而是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哀嚎。金玉从屋里出来，皱着眉头说：“这头羊怎么叫唤得这么瘆人呢？”岳五月咬咬牙说：“不管它，横竖都是一死。”在这瘆人的咩咩叫声中，岳五月还是强忍着心中的不安，动手宰杀了黑山羊，放血、剥皮、开膛破肚，一阵忙活后，终于把山羊收拾好了，剁成块，用调料腌制好后下锅炖上。

然而，才炖了没多久，那锅里便开始源源不断地飘出一股股浓烈且异常难闻的味道来。那气味又腥又臭，仿佛能直接钻进人的鼻腔深处，刺激着嗅觉神经，令人作呕不已。就连站在稍远些地方的人们，也都纷纷捂住口鼻，面露嫌恶之色。

就在这时，原本还颇为冷清的道路上，行人逐渐多了起来。他们无一不是被这股诡异而刺鼻的腥臭味道所吸引，纷纷循着气味找了过来。其中有好几个好奇心旺盛、爱凑热闹的人更是快步走到近前，皱着眉头大声问道：“哎呀呀，这锅里到底炖的是什么玩意儿啊？怎么会散发出如此冲鼻的怪味呢！”

面对众人的询问，岳五月一脸无奈地摊开双手，苦笑着回答道：“我今天早上特意起了个大早，去那双龙集的鬼市上买了一头看起来挺肥壮的羊。回家后刚刚把它收拾妥当，放进锅里开始炖煮，没想到竟然会冒出这样的臭味儿来。”

正当岳五月话音刚落，人群中突然走出一个看上去年纪颇长的老者。只见他面色凝重，缓缓走到锅边，仔细端详了一番之后，摇着头说道：“年轻人呐，看这样子，你八成是从那双龙集的鬼市上买回来的吧？唉……恐怕这次你要倒大霉喽，依老夫之见呐，你十有八九是买到了一头传说中的‘鬼羊’回来了哟！”

“鬼羊？”岳五月听到这个词后，脸上瞬间浮现出迷茫之色，仿佛坠入了一团迷雾之中。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锅中正在炖煮着的羊肉，那翻滚吐沫的黑色浓稠汤汁和正在散发出来的腥臭之气，给他带一丝不祥之感。相反，脑海里不断闪现出卖羊老头那张阴森可怖的面容以及那头黑山羊一路走来时种种怪异的举动，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如潮水般从心底涌起，迅速蔓延至全身。

岳五月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恐惧与不安，但颤抖的双手却暴露了他此刻真实的情绪。他强作镇定，用略微发颤的声音向老者询问道：“老人家，这鬼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您能不能详细地跟我讲讲？”

老者缓缓抬起头，警惕地环视了一圈四周，发现众多好奇的人已经纷纷聚拢过来，将他们围在了中间。他稍稍犹豫了一下，然后刻意压低嗓音，神秘兮兮地开口说道：“你们有所不知啊，这鬼市本来就透着一股子邪性！据说在那兵荒马乱、战火纷飞的年代，无数无辜之人惨遭横死，他们的冤魂无处安息，四处游荡。其中一部分冤魂不甘心就此离去，于是便附着在了一些牲畜的身上。而你所买下的这头黑山羊……唉，恐怕正是被那些冤魂给缠上了！听听它那凄厉的叫声，再闻闻这股子怪异难闻的味道，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的家畜啊！”

岳五月听了老者的话后，心中不禁泛起了嘀咕，对其所言之事半信半疑起来。然而就在这时，锅里散发出来的味道却变得越来越难以忍受，那股异味仿佛要冲破锅盖，弥漫到整个空间之中。一时间，岳五月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眼前的状况。

站在一旁的金玉满脸忧虑之色，她紧紧地咬着嘴唇，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和不安。终于，她忍不住开口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咱们会不会是不小心招惹上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呀？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太可怕了！”

听到金玉这番话，岳五月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低头沉思片刻，然后缓缓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看着那口散发着怪味的大锅，语气严肃地说道：“无论如何，这锅羊肉绝对不能让百姓们食用了。万一这里面真的存在什么问题，一旦被大家吃下肚去，后果简直不堪设想，说不定会害得所有人都生病呢！”

想到此处，岳五月不再犹豫，当机立断做出了一个决定——将这锅羊肉全部倒掉。尽管有些心疼这些食材就这样白白浪费掉，但相比起百姓们的健康与安全来说，这点损失根本算不了什么。下定决心之后，岳五月立刻动手，小心翼翼地揭开锅盖，忍着刺鼻的气味，费力地将整锅羊肉端起来，一步一步走到院子里的污水沟旁，毫不犹豫地将其倾倒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