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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嚯。”萧潋意叹道:“罪名可真不小,珵王还真够狠的。”
徐忘云问:“那年被牵扯出来的众多人,也都死了吗。”
“岂止死了。”萧潋意轻笑一声,看着徐忘云,缓声道:“是都被抄了家。”
徐忘云看着他。
“京城权贵,就是这样。”萧潋意说,“保不准哪一天就为着个莫须有的罪名落了灾,也说不好你昨日新交的朋友,今天他就犯了个事牵连到了你——这事谁说得准呢。”
“想他做什么呢。”萧潋意将他已凉透的茶泼了,重又倒了一盏给他,“横竖他二人相争,与我们又没什么关系。”
他说:“阿云,别管了,陪我喝茶吧,好不好?”
徐忘云静默片刻,应了一声,接过他手中茶盏。
事发之后,萧载琮像是又苍老几岁,除上朝外便是呆在自己的襄阳殿中,萧文壁每日酉初准时带了药羹侯在殿外,要替昶王求情,皇后和众嫔妃也皆来过几趟。萧载琮谁也不见,却忽然在某天夜里,召见了萧潋意。
深夜,襄阳殿的偏房内。萧载琮坐在正中案上批奏折。萧潋意一身月白宫袍,安静站在他一侧,正在替他磨墨。
明明是他召了萧潋意来,人来了他却不发一言,只要他在旁边磨墨。萧潋意便这么站在书案旁磨了小半个时辰,就听萧载琮不知读到了哪篇奏折,忽然轻笑一声,“令和,你来瞧瞧这句如何。”
萧潋意哪里敢看,垂眼站在原地,一丁点多余的目光也不泄出来,轻声道:“儿臣不敢。”
萧载琮闻言,也没多为难他,兀自又去批他的折子。他不问,萧潋意也便不多言,手下不停地只磨他的墨。
也不知过了多久,萧载琮忽然问他:“你的两位兄长,你觉得谁更好?”
萧潋意瞬时跪下了。
萧载琮停下手中笔看向他,难得脸上有了些温和的神色,“跪什么?”
萧潋意低头道:“回父皇,儿臣觉得两位兄长各有千秋,皆是人中龙凤。”
萧载琮哼笑一声,重又拿起了笔。
又过了一会,才听他慢慢道:“你既哪个都不想得罪,朕也不多为难你。朕只问你,明君一说,何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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