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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宴之后, 前殿准备有射箭、杂耍、百戏,后殿还有坊间戏曲班子。与一杆子看戏的官眷不同,崔敬浑浑噩噩于清凉殿右侧小戏楼待着。他此刻略显烦躁, 兼之右手隐隐作痛, 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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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想去。
约莫不过半个时辰,戏曲班子正唱道《风筝误》第廿八出“那个说你掳掠民间妇女?我讲的是詹家那头亲事, 你怎么自己多心起来?”①
这《风筝误》,崔敬听过不知多少次了, 此番再听,竟有一丝荒谬,坊间百姓爱听的戏文,都是什么东西, 哪有上门逼婚的。如此东西竟还请到皇城来,真是荒谬, 怎不唱一出《阮郎归》②呢。
伤风败俗。
一时, 崔敬身后响起一道小宫婢的问安之声,他蓦地收回心神,还是那个人人夸赞的崔三郎。缓缓扭头,听那小宫婢说:“将军,公主在西侧小戏楼等您, 说是有话要与您说。”
眼下这地方,是东侧小戏楼。崔敬还未听完小宫婢的言语,靠上围栏, 朝西侧看去。不知是秦叶蓁刻意撵了人,还是西侧小戏楼有古怪,一个人影也瞧不见,同后殿的喧嚣迥然不同。
不及细想, 崔敬阔步下来,一溜烟朝秦叶蓁而去。
西侧小戏楼二楼,秦叶蓁背对凭栏,靠里头坐着,三五个宫婢伺候,几碟子瓜果点心摆着,很是惬意。她此刻不看戏,一双水杏似的眼睛专等着楼下来人。及至崔敬的身影出现,她双眸熠熠华光,骤然点亮。
像是指引人前行的明灯,像是期盼归人的故人。
“你来,我有话给你讲。”
女子招手,想要崔敬坐在自己身侧,那里早已经空出位置来。至于三五宫婢,分外懂事机灵,在崔敬入门的那一刻,悄然离开。如此一来,偌大空旷之处,八扇围屏阻挡之下,仅有他们两人。
崔敬闻言,脚步微微顿住。不久前今上的态度,难不成蓁蓁不明白?
女子婉转一笑,“你不过来么?那会子人多,我瞧你像是受伤了?别告诉我没有。”
原来是这个,崔敬乐得消受,过来坐下。秦叶蓁抓着他受伤的右手,打开匣子,替他上药。女子肌肤温热,触碰之下,令他身形一荡,像是突然之间,从一团迷雾入到花团锦簇之地。
四面花香,袅袅袭人,都已然快结痂的伤口,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