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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他,反正还是两条小舢板,大风大浪照样过。
那天晚上,郑路德睡下后,玉如摸到厨房,做贼似的,从倒扣的碗垛里摘下一口碗,给自己倒上满满一大碗白酒,咕嘟咕嘟,几口闷下,闷个干净。
用火辣辣的白酒做燃料,驱动自己。
燃烧自己。
把内心深处,那些夜深人静才敢显灵的后怕,一起烧成灰。
她不能怕,别急,千万别急。
玉如再清楚不过,丈夫的事,从根性上,可以说是桩天大的大事。
他评点了不该他评点的诗集。
写在纸面上,这句略显平淡,那句格律不佳,不如我认为最好的两句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
这份祸根,是他 66 年埋下的伏笔。
回厦门前,灰心丧气的他,把写有评点的诗集交给好朋友,请朋友代他烧毁,朋友当然没有这么做。以至于,现在的郑路德,要为少年时轻信别人的行为买单。
白酒下肚,五脏要起火。
黑暗里,玉如揉了两把自己的脸,小口小口喘气,终于把心定下来,拿定主意,和丈夫一起分摊恶账。
事情果然逐渐发酵,后果发起来。
像团面,越发越烈。
发出蜂窝眼,好好的面,发到穷凶恶极,没有面该有的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