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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今日的情景会和前两日一样,顾秋晚甚至都没抱什么多的期待,只是躺着的乾元却好像有了些不同,一张原先煞白的脸蛋此刻微微泛着红意,平缓的眉头也蹙了起来,看上去好几分难受。
顾秋晚心下暗道一声糟糕,然后用手背碰了碰乾元的额头。
滚烫的触感在这凉秋让人很舒适,但这不应该是人体应该有的温度,顾秋晚知道,这人只怕是发烧了。
来不及再多加思考,顾秋晚从放伤药的衣柜的一个很不起眼的小箱子里翻开一个小布包,又从小布包里掏出另一个更小的布包,手忙脚乱地打开几层后才终于拿出了一小块银子紧紧地攥进了手中,穿好衣服和鞋往村口跑去。
因为冬日的临近,顾家村的人为了能好好地过一个寒冬都摸着黑就爬了起来,有砍柴打草的,也有整理前段时间收回来的粮食作物的,还有几家人在田地里忙碌着想要栽种一些适合秋冬生长的作物。
所以,顾秋晚这一着急忙慌的样子很快就被村子里大大小小的村民们知晓并私下里传开了。同样住在村尾的顾秀芬和她很要好,听说自己这个命苦的好友怪异的行为后也是很不解,更是在得知她还叫上了村口的村医后彻底坐不住了,扔下手中的活计一路小跑就到了村尾最不起眼最破旧的小房子里。
“秋晚,你怎么叫上了村医,出什么事了吗?”
顾秋晚刚送走村医不久,正皱着眉头把今日那人要服的药材整理出来放进沙煲里就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定神一看是自己的好友顾秀芬才松了一口气:“你怎么突然一下蹦出来啊?”
“吓到你了?”顾秀芬的性格一向有些咋呼,她也知道自己猛地一喊确实有些吓人,此刻看到好友好好地站在这儿分毫未伤的模样她紧张的心也放缓了不少,这才恢复到了以往正常的音量:“你这看着好好的啊,怎么了?诶,怎么熬这么多药?真生病了?”
顾家村的普通村民居多,大多也算不上富裕,有些人家里一年到头来能混个温饱已是难得,只有在风调雨顺的光景才能有富余去改善改善生活,对于生病只要是不严重基本都是熬字解决一切,最多是在后山里去找一些草药来缓解病症,实在抗不过去的或者是急症才会去找村医开上那么一两副药。
而顾秋晚一个坤泽自己支撑着这个破败的小屋,生存条件更是窘迫,又怎么会舍得在自己身体无恙的时候开这么两幅药呢?
顾秀芬很是不解,但她的不解很快又被解开。
顾秋晚的小屋不大,正厅两侧一边是灶房一边是卧房,只一眼就能看到底,顾秀芬只是抬眼扫视了一下就发现了卧房小塌上的人影。
“床上躺的是谁?药是给她喝的吗?”顾秀芬熟悉村里所有的人,对于陌生人很是敏感,只是堪堪走进两步她就能确认小塌上的乾元是她从未见过的。
顾秋晚从没想过要隐瞒这人的存在,但此刻真被好友知晓以后却又不知如何回答。
总不能说这乾元是自己好心捡回来的吧?虽然事实如此,但大家又怎会相信?秀芬还好,她会相信自己的人品,但村里其他人呢?那些嘴碎的人要是知道她房子里藏着一个乾元君,铺天盖地的唾沫星子只怕都能把她淹死。
一向善良的人突然沉默,顾秀芬认识顾秋晚十八年,深知这人的心软善良,她叹了一口气:“行了,我知道了,村里我去应付,你把这人救活后快点让她离开,来路不明的人万一伤害到了你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