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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2页）

他似乎不是无心之举，而是有意帮她……

清姿心中暗暗感激，不禁想到，这是她第几次承大太保的恩情了？

宴厅中已经摆好了席位，最上首是晋王和王妃的座位，此刻仍空着。

晋王下首第一席，往常都是留给首席谋士盖寓的，如今盖寓病重，不能出席，大太保李嗣源便坐了第一席。

晋王妃下首第一席是李存勖，和两位妻室。

韩灵芸正要在挨着李存勖的座位坐下，刚沾到椅子边，就被李存勖大力攥住胳膊提了起来，粗暴地拧着她，将她直接按到清姿下首的位置：“你坐这里！”

然后拉着清姿坐在自己身边，清姿说什么也不肯：“韩姐姐先嫁给你，她应该坐在我上首。”

韩灵芸僵在椅子里一动不动，保持着刚才被李存勖按在椅背的姿势，脸色惨白，眼里两颗晶莹的泪珠摇摇欲坠。

清姿挣脱开李存勖，主动走到韩灵芸面前，屈膝垂首，声音清甜：“韩姐姐请上坐。”

韩灵芸这才慢慢缓过神来，嘴唇微微颤抖，极力维持着一贯的冷傲矜持，走到李存勖旁边坐下。

清姿在韩灵芸下首落座，抚平素白裙袂，一抬头，正好迎上对面席位李嗣源的目光。

清姿对他绽开一抹浅笑，李嗣源俊朗的面孔没有什么特殊表情，朝清姿点了点头，算是还礼。

清姿知道他的性格，也不在意他表面的冷淡，又朝他的妻室曹素秋展开笑颜。

曹素秋是李存勖生母曹夫人的侄女，她和李嗣源的婚事是李克用亲自保媒，意在拉拢嗣源，与义子亲上加亲。

曹素秋与姑母曹夫人有几分相像，肤色莹润白皙，但眉目不及曹夫人美艳，神情举止也总是带着几分温厚谦和，少了一些楚楚风姿。

她见清姿主动朝她笑，立刻回以温柔敦厚的笑容，一面将梅纹白瓷碟里剥好的松子推到李嗣源面前，一面笑道：“夫君，你瞧见夏姑娘了吗？就是你一路护送过来的那位姑娘，想不到她长得这般貌美。”

李嗣源抓了一把松子放在手里吃着，不答妻子的话，连一丝表情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