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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瓷咒》第3章 窑魂祭（第2页）

为首的曾祖俑抬手指向陆文渊，关节发出瓷器碰撞的脆响。俑胎裂缝中钻出蛆虫，虫身竟刻着陆家贩售童尸的账目。陆文渊转身欲逃，却发现每个方向都立着尊人俑——高祖俑手持剥皮刀，祖父俑提着胎血壶，父亲俑脖颈挂着青铜铃。

"逆子..."父亲俑的陶土嘴唇开合，喷出混着骨灰的黑雾。陆文渊的皮肤开始硬化，指尖浮现青花釉色。他惊恐地发现，自己正逐渐变成第十尊活人俑。

七姨太的尖叫从远处传来。她抱着秘色净瓶冲入坟地，瓶口伸出焦黑的婴孩手臂，将往生符拍在陆文渊眉心。符纸燃起青焰，活人俑突然集体转向，朝着青铜祭坛跪拜。

第五节·祭坛血祀

暴雨倾盆而下，倒悬的青铜祭坛降下血雷。

陆文渊被七姨太推上祭坛，三十七枚童齿嵌入他周身要穴。坛面经文开始流动，混着他的血汇成《陆氏罪典》。高祖的活人俑突然炸裂，瓷片中飞出张人皮，上面详细记载着如何用孕妇胎血调制釉彩。

"时辰到了。"摊主阿福的声音响彻云霄。他撕开焦黑的胸膛，取出玉镯按在祭坛中央。镯身浮现出老窑工女儿的虚影，她手中长命锁突然化作钥匙，插入祭坛核心的锁孔。

地底传来窑火轰鸣，古窑遗址裂开巨缝。陆文渊看见被封在瓷胚中的历代冤魂，正顺着血瀑涌向祭坛。他的瞳孔突然映出奇异画面：自己襁褓时被生母藏在祭坛下，而那个温柔的女人，竟与七姨太有着相同的泪痣。

第六节·渡亡启

鸡鸣破晓时，祭坛上只剩堆青花碎瓷。

七姨太跪在瓷堆前，将秘色净瓶倒扣。三十七枚童齿滚落，每颗都化作只血鸦飞向朝阳。她腕间的残镯突然完整，露出内侧铭文："窑魂祭，血脉绝，度亡经启孽债灭"。

赶来的乡民发现，陆家祖坟已变成荷花池。每朵红莲的花蕊都是枚乳牙，莲叶上凝着《度亡经》露珠。七姨太不知所踪，只在池边留下双绣花鞋，鞋面绣着百鸦图。

三个月后，鬼市新开了家瓷铺。掌柜是个戴翡翠面具的女子，柜中最醒目的位置摆着尊青铜祭坛瓷雕。若有心人细看，会发现坛底藏着行釉下彩小字："癸酉年七月初七，窑魂祭毕，陆氏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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