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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危却只轻轻一摆手。
他们将要出口的请安,于是都归于无声,连头都不敢多抬一下,直到谢危走过去了,也未敢立刻起身。
旧日奢华的宫殿,一应摆设虽未改变,可少了人气儿,添上了一种世事变幻所镀上的冷清。
景致的窗格里镶嵌着雪白的窗纸。
他走到了紧闭的宫门外,又立了半晌,方才抬手,也不知是要叩门,还是就要这般推开。
然而,也就是在这时,里面隐隐传出了说话的声音。
是两名女子。
或恐是一开始就有,只是他刚才站到这门外时,心思不在,所以并未注意。
“娘娘……”
“谢居安不过是披着圣人皮囊的魔鬼,萧姝死了,周寅之死了,沈玠也死了,我能怎么办呢?人在屋檐下,总要虚与委蛇。想想,委身燕临也没什么不好,说不准我还能当新朝的皇后呢。”
……
她的声音,没了昨夜的慌乱与忐忑。
只有一种寂冷的平静。
以至于听了也让人生寒。
谢危还未碰着门扉的手掌,凝滞了许久,终于一点一点,慢慢地收紧,重新垂落下去。
然而清晨那一股原本已压下去的戾气,却汹涌地翻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