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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3页）

第二天顾均来的时候，我将那张药方拿给他看，他看后大惊失色，惶然问道：“娘娘这方子从何处得来？”

我犹豫了一下道：“我闲来无事，从太医院借了几本医书，它就夹在其中的一本书中。”

顾均听了仰天长叹一声道：“阿弥陀佛！若娘娘此方当真从太医院的医书中得来，臣须得奏请陛下彻查太医院。此药方阴毒至极，写下此方者不配为医！若太医院中当真有如此败坏医德之人，一定要将此人严加惩治！”

我听他说得严重，不由问道：“这么严重？这方子有什么问题吗？若是有人喝了这方子所煎的药会怎样？”

顾均摇头道：“此方中数种药材皆为稀有的慢性毒药，若是常人服用此方，最初会感虚弱乏力，体寒盗汗，两月之后便会头晕目眩，行动艰难，待到五六月后便神志昏聩，双瞳涣散，不出七月必会丧命。”

实在是太可怕了，一个人死去的方式可以有千万种，我却从来没有想象过如此死法，只是顾均描述的这些表征我听在耳中竟然觉得似曾相识。

我鬼使神差地问道：“若是有孕的人服用此药，会怎么样？”

顾均答道：“即便是躲过了七月之期，分娩时也会胎儿窒息，血崩而死。”

他后面再说什么我已经听不真切了，我的头像针扎一样疼。沉默了片刻后，我恢复了神识，又对顾均道：“你按着这个方子，抓一份药来。”

顾均惊道：“娘娘要这药何用？！”

我恍惚答道：“我……只是想确认一些事情。”

顾均走后，我缓步走到妆匣前，面前的铜镜映着我苍白如纸的脸，我颤抖着双手打开了妆匣最下面的一个小盒子，然后从中拿出一双棉线织的小袜子。过了大约半个时辰，顾均就匆匆回来了，他进门的时候我正捧着那双小袜子坐在殿中发呆，他不知道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问道：“娘娘要如何处置这药？”

我面无表情地道：“煎一碗出来。”

顾均目瞪口呆地看着我，急道：“娘娘，这药……”

我漠然地打断他道：“去煎！”

又过了半个时辰，顾均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汁回来了，在他走进来的那一霎那，我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那味道又苦又涩，极为刺鼻。不等他端着药碗走近，我便忍不住身子一倾，趴在桌边呕吐起来。顾均手忙脚乱地放下了药碗，又唤了李望一同进来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