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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1页）

我明白我的那场病是震撼于高徽宁的死，可我不敢如实对他说出这个缘由，只能埋首在他怀中，胡乱说道：“我听说你病得很重，便什么都乱了，我实在是担心你的安危……”

他听后痛惜地叹了口气，双臂将我搂得更紧了，柔软的唇贴在我的耳畔一遍遍地唤着我的名字。他的手在我的衣衫间摸索了好半晌，最终解开了我腰间的束带，然后找到一个缝隙探了进去，掐住了我腰上的肌肤。

只听他在我的耳边笑道：“这宦官的衣服穿在你的身上倒是别有一番风致。”

他说完便吻下来，吮净我面上的泪珠，攻城略地一般撬开我的双唇，将舌尖探进来。他的手掌滚烫的，顺着我的腰腹不断地缓缓下移，我下意识地想要躲开，腰却被他的手臂紧紧箍住。他将一只手探到我的双腿间，迫不及待地胡作非为起来，另一只手飞速退下了我衫内的衬裤。我毫无兴致，不及将他推开，他便转过身，将身后案上的笔墨笺章都扫到一旁，接着双臂一拖就将我抱上了案。

门外不远处有人来来往往的脚步声，隐约间还能听到刘则在和谁说话。

“等一下……”我声音细弱地企图开口阻止他。可不等我将话说完，他的唇就贴上来封住了我的口，扶在我腰间的双手也用力一拉，便轻而易举地突破了最后一层防线。

疼。

然而我的惊呼声被他侵略式的吻堵在了口中，再也发不出来。

这是第一次，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并不感到快乐。

凛冬很快到来，大战之后更显萧瑟。南朝的军队并没有在邺城停留太久，皇帝交代完所有事宜之后，便留下杨克组织重建，安抚灾民，然后率领大军返回长安。我依旧打扮成小太监的样子，装作是刘则的徒弟，同李望一起跟在刘则身后。

寒冬腊月，数九寒天，大军还未行至洛阳，阴沉沉的天空便飘起了飞雪。为了防止别人怀疑我的身份，我只能骑着马走在御驾一侧，虽然我已经加了几件棉衣在身上，却还是冻得瑟瑟发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皇帝怜惜我，大军一直行得很慢，一路上走走停停，一天也不过就是走三四十里路。

七天之后风雪停了，官道上积了一层厚厚的冰，天气晴朗干燥，强烈的日光照射的在冰面上，晃得人眼花缭乱。被那光照得久了，我竟然觉得有些眩晕，坐在马背上摇摇晃晃的。不知什么时候，李望突然策马走近，和我并肩而行，我松了口气，心想着就算我一不留神从马背上跌下去了，以李望的身手也肯定能在我摔断脖子之前接住我。

恍恍惚惚不知走了多久，军队行到一处山麓，道路盘山而过，路的两旁都是山脊，山上密密麻麻地长满了高耸的松柏。松枝的表面被积雪覆盖，下层的枝桠没有了阳光的照射，显得黑漆漆的。山麓中万籁俱寂，连一声鸟叫都听不到，我头晕目眩地骑在马上，微眯着眼睛养神。

都说盲人的耳力很好，闭上眼睛后，我似乎听到了一丝窸窸窣窣的声响。

还未等我回过神来，李望忽然一把将我扯下马，拉着我滚到地上。与此同时，我听到刘则在不远的地方高喊：“护驾！”

我一把推开李望跳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皇帝的车驾前，羽林军早已手持盾甲将车驾团团围住，挡住了迎面落下的一阵剑雨，可即便羽林军再精悍，在山林间能供军队行驶的道路只有二十余丈之宽，队伍被拦腰截断，即便是十万大军此刻也爱莫能助。

我趴在羽林军的脚下躲过了那阵密集的箭雨，趁着喘息的空档，我艰难地抬起头寻找皇帝的身影，他在人群的最中央，刘则正用身体护着他。他在混乱中看见了我，向我伸出手，喊道：“快过来！”